大槐树移民的传说及风俗(三)
在我国的许多地方,都把大小便说成“解手”,也是迁民造成的语言民俗事象。在迁移的路上,官府开始是把人们反绑起来,但这样行动起来很不方便,后来就改用“小绑”,即每人只绑一只胳膊,几十个人,连在一条绳子上,互相牵连在一起,谁也跑不脱。因此,路上人们要大小便,就得求差人把绑在他胳膊上的绳子解开,开头说得详细“请大人把我的手解开,我要大小便”,但喊的次数多了,就简化成了“解手”两个字,慢慢地,解手就成了大小便的代名词,被人们沿用至今。
在山东、河南、河北等省,有一个传统习惯,就是人们把槐树视为一种吉祥树,喜欢把它种在庭院里和大门口,有些古老的槐树甚至被视为神树,受到人们虔诚的供奉和崇拜,这个风俗来自迁民时折槐枝的传说。
相传,人们被迫从大槐树底下动身时,都极度悲伤,不忍离去,但有如狼似虎的官兵在旁边死命追赶,人们又万般无奈,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家乡,离开大槐树。即使是这样,临走时,他们每个人也都没有忘记从繁茂的大槐树上折下一枝槐枝来,拿在手里留作纪念。他们千里迢迢地把这些槐枝带到了新居住的地方,栽植在自己新居的庭院里,这些槐枝也正像移民们一样,都奇迹般地在新的土地上生根发芽,不久就长成茁壮的大树了。移民们把这些槐树看作故乡的象征,祖先的象征,对着它祭祖拜神,这种寄托着浓郁乡情的对大槐树的崇拜,在河北、山东、河南等移民遍布的地方,很快就成为一种风俗了。
古大槐树不但被移民和他们的后裔深深地热爱着,在它的家乡洪洞,也受到了人们虔诚的崇拜,这是因为古大槐树在历史上曾多次庇护了洪洞人民。
辛亥革命时,山西也爆发了革命,组织了革命军。不久,袁世凯派卢永祥率北洋军三镇兵进攻山西革命军,卢率军从太原沿古道南下,进军平阳,所到之处肆意抢掠,仅以洪洞北面的赵城县为例,卢军过后,“一律被抢,不余一家,不遗一物”“城无市,邻无炊烟,鸡犬无声……墙壁倾圯,地深三尺”。卢率军进入洪洞,仍有“半天不点名”之令,暗示还可抢掠。但卢军士卒多为山东、河南、河北籍人,来到洪洞,相互传言“回到了大槐树老家”,不但不忍抢掠,而且纷纷去古大槐树处叩拜,还有人把抢来的钱物供施于大槐树处。洪洞人沾了大槐树的光,才避免了这次浩劫,更把大槐树视为神树。1914年,为了表示对大槐树的感激和崇拜,人们在古大槐树处修建了一座古色古香的牌坊,在牌坊的横额上雕刻了“誉延嘉树”“荫庇群生”八个大字。
(完)
作者:范忠义